我爸是千亿富豪，却让我把救命的肾让给养妹。手术同意书上，
我亲手签下“自愿放弃”四个字。病床上的我生命倒计时，
养妹乔安安却在隔壁病床撒娇卖萌。“沫沫一向坚强，再等等就有别的肾源了。
”妈妈的眼泪砸在我的被子上，却还在为养妹求情。
我冰冷的手颤抖着拨通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。“沈医生，你说欠我一个人情，现在还算数吗？
”1电话那头死寂了一秒。“算数。”两个字，像强心针，让我停摆的心跳猛地一颤。
我用尽全力，死死抓着手机。“能……带我走吗？”“去哪都行，我只想……活下去。
时间对我来说，不是金钱，是氧气。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听出了我的濒死感，回答依旧简洁，
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。“我马上到。收拾东西。别怕。”“别怕”两个字，
重重砸在我心上，让早已干涸的心田渗进一丝微弱水汽。刚挂断电话，病房门被砰地推开。
我爸林国栋走进来，看到我手里的手机，眉头紧锁，眼神冰冷。他大概以为，
我又在向谁哭诉，丢他的脸。他走到我床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那目光，
和他审视公司亏损的财务报表时，一模一样。“林沫，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？
”他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与责备。“肾源有多紧张，你不知道？为什么非要让我们为难？
安安从小就乖巧，凡事都先为我们着想，你就不能学学她？”我浑身发软，靠在床头，
连扯动一下嘴角都觉得疲惫。体谅？他们都知道，那个肾，是我活命的唯一机会。
可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，给了乔安安。任何争辩都像个笑话，我累了。我妈陈慧跟着走进来，
看到我苍白的脸色，眼圈一红，快步坐到床边，拉住我没扎针的手。她的手很暖，
可那温度却透不进我的皮肤。“沫沫，你别多想，你爸也是急糊涂了。
”她笨拙地拍着我的手背。“家里的钱都给你留着，爸妈已经联系了国外的专家，
一定会有办法的。”我抬起眼，看着她脸上恰到好处的悲伤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尿毒症晚期，没有肾源，就是一张死亡判决书。他们说的那些话，连自己都骗不过。
我闭上眼，过去十五年的光影在脑中飞速回放。十五岁，外婆去世，
我被接回那个所谓的“家”。他们怀里抱着穿公主裙的乔安安，对我说：“沫沫，这是妹妹。
”他们说会对我好，我信了。为了融入这个家，我拼命学习，考上名校。为了讨他们欢心，
我放弃了医学院的全额奖学金，转身扎进他们濒临破产的公司。五年，我把一个烂摊子，
做成了市值千亿的行业龙头。我以为，我证明了我的价值。可我赚来的钱，
他们转身就给乔安安买了跑车，办了派对。对我，永远吝啬一个笑容。我还是天真地以为，
血浓于水。现在，梦醒了。见我呆呆的不说话，我妈叹了口气，松开了手。
我爸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，像签合同一样，“啪”地一声放在床头柜上。“签字。
”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。那是一份“自愿放弃肾脏移植优先权”的声明书。
2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。我妈看着我，别过头，沉重地说：“沫沫，医院有规定，
直系亲属有优先权。你的顺位比安安高，所以……需要你签一份声明，让给她。”我知道，
医院根本没这种规定。他们只是怕日后落人口实。我拿起那张纸，
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得我眼睛生疼。“本人林沫，
出于对妹妹乔安安的深厚姐妹情谊，自愿将父亲林国栋先生的肾脏移植机会，
无条件让与妹妹……”字字句句，都在粉饰他们的残忍。我爸见我迟迟不动，
重重拍了拍我的胳膊，语气不容反驳。“你不签也没关系，安安的手术已经安排好了，
不可能改。”他顿了顿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，扔在声明书旁。“你要是还觉得委屈，
卡里有一个亿。找最好的医生给你做透析，够你撑很久了。”他的态度那么理所当然，
像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，而不是决定我的生死。我再也忍不住，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，
笑着笑着，眼泪就涌了出来。回家十五年，他们从未给过我一丝温情。每年过年，
他们塞给我一个红包，就带着乔安安飞去国外度假，拍下一张张幸福的全家福。照片里，
永远没有我。捂了十五年的心，已经死了。“好，我签。”我抬手，胡乱擦干眼泪，
拿起那支千斤重的笔，在那张纸上，一笔一划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我妈看我这么干脆，
愣了一下，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。过了一会儿，她才叹着气说：“沫沫，等这件事过去了，
妈做主，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你名下。”我没说话。命都快没了，要股份有什么用？
见我不吭声，我爸冷哼一声，站起身整理领带。“安安情绪不稳，你还不快去看看她？
”父亲的语气，是在命令一个犯错的下属。我拔掉手上的留置针，任由血珠渗出。疼，
但麻木了。我走向乔安安的VIP病房，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绝望，那等于认输。
乔安安穿着粉色丝绸睡衣，见我进来，眼眶立刻就红了。“姐姐……”她朝我伸手，
脸上是演练过无数次的无辜。我刚走近，她就抓住我的手，力道很重，
精准地按在我刚拔掉针头的伤口上。剧痛传来。她却已经开始掉眼泪：“姐姐，
我知道你难受，都怪我……你别怪爸妈……”“要不，我跟爸妈说，我不换了，
让给你……”她越握越紧，一股温热黏腻的液体顺着我手背滑下。是血。我的血。
留置针的伤口被她捏得崩开，鲜血染红了输液管，一滴滴砸在我苍白的病号服上，像罪证。
“安安！”父母像两颗炮弹冲进来，我爸一把将乔安安护在怀里，
转头用杀人般的目光瞪着我。“林沫！你又想干什么！安安身体这么弱，你还想**她？
”他看都没看我流血的手，直接给我定了罪。“把你那辆跑车过户给安安，哄她开心！
立刻道歉！”“安安的手术最要紧，我没时间看你摆脸色！”母亲抱着乔安安，
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。“安安别怕，你是爸妈的宝贝，谁都不能让你有事。”“等你好了，
爸妈带你去欧洲买城堡……”手背的血，眼前“幸福”的一家三口。我笑了，笑得干涩。
这个家，我本就是多余的。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。我垂下眼，点亮屏幕。一条新消息。
发信人，沈知行。“车到楼下，B出口等你。”“带好证件。”3再抬头时，
我爸妈已经扶着乔安安躺好，热络地讨论着手术后的休养计划。去瑞士的雪山，
还是法国的庄园，甚至连护工的安排都计划得滴水不漏。他们三人紧靠在一起，
像一幅完美的家庭画卷。而我，是画上多余的那个污点。我听累了，
转身走出那间充满欢声笑语的病房。回到自己冰冷的单间，我拉开抽屉，拿出证件放进包里。
门口光线一暗，乔安安不知何时跟了过来，倚在门边，抱着手臂，嘴角是藏不住的得意。
见我看她，她立刻换上那副无辜的样子，摆弄着新做的指甲。“姐姐，
爸妈送我的**款手链，好像被你弄坏了。”她抬眼看我，眼神里满是施舍，
“我跟爸妈商量过了，你衣帽间那些东西，不如由我先‘保管’吧。”我胸口一阵翻涌。
那些是我用自己赚的钱，一件件买给自己的铠甲。现在，连这层铠甲，她都要扒下来。
爸妈也跟了过来，我妈看到我冰冷的眼神，不悦地皱眉。“沫沫，安安说得对，
那些东西你现在也用不上，让她拿着吧。”我忍无可忍，上前抓住乔安安的手腕。
“生病的是我，不是我的东西。它们需要你保管？”乔安安眼眶瞬间就红了，
声音带上恶毒的暗示。“我也是为姐姐着想，万一姐姐你……这些东西留着，
爸妈看到不是更伤心？”“还给我！”我气得发抖，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。“够了！
”我爸一声怒喝，像一盆冰水浇下。“林沫，听不懂人话吗？按她说的办！”我心底发寒，
松开了手。可乔安安却像是没站稳，故意一歪，借力将我狠狠推向床头柜。“砰”的一声，
我的腰重重撞在柜角，一阵剧痛让我眼前发黑。柜子上的一碗燕窝粥随之打翻，
温热黏腻的液体，全泼在我身上。乔安安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，我懒得理会她的表演，
只想换掉这身脏衣服。我转身，正好对上我爸妈的眼神。那眼神里，有不耐，有烦躁，
唯独没有一丝关心。我死心了。命都快没了，没必要为这些人生气。可东西还没收拾好，
我爸就伸出胳膊，拦住我的去路。“林沫，你收拾东西想去哪？除了这，你没地方可去。
”他审视着我，像在评估一件不听话的资产。“你把你手上那几个核心项目的资料，
全部整理一下，交给安安。”我猛地抬头。他居然，要我交出我所有的心血！我大口呼吸，
胸口像烧着火，努力让声音平稳。“爸！那些项目给公司赚了几百亿！你觉得我活不成了，
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抢走，送给她？”我妈冷冷开了口：“谁也说不准未来。
你爸也是为公司着想，为林家的未来着想。”她看着我，
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算计：“你也不想你那些心血，都白费了吧？”我终于忍无可忍。
“给了她，她看得懂吗？”这句话，像是踩了他们的尾巴，我爸妈瞬间炸了。“胡说什么！
安安也是名校毕业，公司养着那么多人，自然会教她！”我爸指着我的鼻子，
毫不留情地贬低我。“你就是个会赚钱的机器！以后林氏集团要靠安安的社交能力和人脉，
你少动歪心思，早点死了这条心！”我捂着胸口，疼得喘不过气。原来，在他们眼里，
我做的一切，都是在觊觎本该属于我的继承权。荒唐，太荒唐了。我突然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笑声尖锐，回荡在空旷的病房里，让他们不安。我妈不敢看我的眼睛，强行解释。“沫沫，
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？安安的手术通知都下来了，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为爸妈考虑一下？
”我摆摆手，不再看他们虚伪的嘴脸，转身拿起我的小包。他们不知道。我会走，这一走，
就再也不会回头。4见我真要走，我爸气得脸都青了，指着我的手都在抖。“林沫，
你发什么疯！”“你以为走出这个门，你就能活？你这是在逼我们！”我拉开病房的门，
头也不回。“放心，我的死活，从此与你们，与乔安安，再无关系。
”我的视线落在乔安安身上，她正把玩着我的车钥匙，一脸得意。我走过去，从她手里夺过，
看也没看，就扔了回去。“这辆车，连同我名下的一切，都送你了。祝你开心。
”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，这些东西，毫无价值。看着地上的钥匙，我妈眼眶湿了，
似乎想说什么。我没理会，径直走向电梯。可她还是追了上来，拿着纸笔拦住我。“沫沫，
妈知道你有气。签了这份放弃继承权的协议，除了一亿，妈每年再给你五千万。
”我接过纸笔，直接在末尾签下名字。龙飞凤舞，是我签过最潇洒的一次。既然这么怕我抢，
那就断个干净。以后，你们一家三口，锁死吧。签完字，我抬眼就对上了乔安安得意的视线。
她抱着手臂，姿态高傲，像个打了胜仗的女王。“姐姐，以后公司就是我的了，
你会为我高兴吧？”我扯了下嘴角，点点头。“嗯，祝你好运。”电梯门合上，
隔绝了他们一家人复杂的嘴脸。B出口，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正静静等着。
西装男人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。车子驶离，将那座满是屈辱的医院甩在身后。我陷进座椅，
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，终于松了口气。可我爸的电话还是像催命符一样打了过来。
一接通，就是他气急败坏的咆哮。“林沫，你长本事了！翅膀硬了！你从哪找的野男人？
我告诉你，除了我，没人能救你！赶紧给我滚回来！”我轻笑一声，声音平静。
“这就不劳您费心了。”电话那头，传来乔安安阴阳怪气的声音。“姐姐，
你除了听爸妈的话，还能认识什么大人物？可别被骗了，
专骗你这种有钱没脑子的傻子的人可多了。”可笑。没有我，林氏早就破产，
他们哪有资格对我颐指气使。我直接挂了电话，拉黑了他们所有人。
车子停在一家安保森严的私立医院前。我被送进一个独立的医疗套间，
设备比之前那家整个科室的还先进。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接待了我。“林沫**，您好。
我是您的主治医生，王医生。”他对我微笑，态度专业而尊敬。“沈院长已经交代过，
从现在起，您的所有治疗，由我们团队全权负责。”我还没反应过来，
一群护士已经开始为我检查，动作轻柔高效。就在这时，病房外一阵喧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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