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,老家房子的三百万拆迁款,刚刚打进我的银行卡里。今天早上,
妻子刘燕笑着喂我吃完最后一勺粥,她说:“老公,以后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。”一小时后,
我家的门,被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壮汉,一脚踹开。“谁是陈默?”他们面无表情,
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副束缚带。我懵了,下意识地看向刘燕。而我那温柔贤惠的妻子,
此刻正站在那两个白大褂的身后,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,眼神却冷得像冰。她手里拿着的,
是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。“他就是。”她指着我,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锥子,
狠狠扎进我的心脏,“医生,辛苦你们了。我丈夫他……最近病情又加重了,
总是幻想有人要害他,还说家里突然多了三百万。”“不!燕子!你在说什么!
”我像被一道雷劈中,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“什么病情?我没病!”“你看,
他又开始说胡话了。”刘燕对着医生,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,眼泪说来就来,“陈默,
乖,跟医生去医院好好看看,病好了我们就回家。”那两个壮汉不由分说,
粗暴地将我死死按在沙发上。冰冷的束缚带,一圈一圈地缠上我的手腕和脚踝,越挣扎,
勒得越紧。我像一头发疯的野兽,拼命地嘶吼,挣扎。我看着刘燕,那个我爱了五年,
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。她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,仿佛在看一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人。
“刘燕!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!那三百万是我的拆迁款!是我的!”我声嘶力竭地喊道。
她缓缓走到我面前,蹲下身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在我耳边轻声说:“陈默,
从现在起,那不是你的钱了。一个精神病,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?”她的声音,
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,话语里的内容,却恶毒得如同蛇蝎。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
彻底炸开。我终于明白了。这一切,都是一个局。一个由我最爱的妻子,
为我精心设计的、吞掉我全部家产的、最恶毒的局。我被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家门。
邻居们都探出头来看热闹,指指点点。“看,陈默家那口子,真的疯了。”“可惜了,
刘燕那么好的女人,要守着个疯子过一辈子。”我被塞进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里,车窗外,
刘燕的身影越来越远。她正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,那个男人亲昵地搂着她的腰,
递给她一支烟。那个男人我认识,是市第三人民医院精神科的主任,王坤。我之前因为失眠,
找他看过一次。原来,他们早就在一起了。车门“砰”的一声关上,隔绝了最后的光明。
我被彻底推进了地狱。而我的妻子,正搂着她的情人,准备去瓜分我那带血的三百万。
2青藤精神病康复中心。这个听起来充满希望的名字,实际上,就是一座人间地狱。
我被关进了一间不到十平米的病房,里面除了我,还有三个眼神呆滞、喃喃自语的“病友”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,混合着大小便失禁的骚臭,几乎让我窒息。一个小时后,
病房的铁门被打开。王坤,穿着一身洁白的医生袍,在一群护士的簇拥下,走了进来。
他脸上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斯文儒雅,像个学者。但他看我的眼神,
却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غ。“陈默,偏执型精神分裂。”他拿着我的病历本,
用一种宣判的口吻说道,“有严重的被害妄想和财富幻想症,需要进行强制性药物治疗。
”“我没病!王坤,你和刘燕这对狗男女,你们不得好死!”我冲着他怒吼。王坤笑了。
他挥了挥手,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工立刻上前,将我死死地按在床上。“你看,
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,攻击性很强。”王坤慢条斯理地对身边的护士说,“加大剂量。
”一个女护士熟练地从药盘里抽出一管淡黄色的液体,针头在灯光下闪着森冷的光。
我拼命挣扎,但那两个护工的手臂像铁钳一样,让我动弹不得。冰冷的针头,
毫不留情地刺入我的胳-膊。药水被缓缓推进我的血管。“王坤!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
”我用尽全身力气诅咒着他。他走到我床边,俯下身,用一种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,
微笑着说:“别急,陈默。等你成了真正的疯子,你就不会再记得这些了。哦,对了,
忘了告诉你,刘燕用你的钱,给我换了辆新车,保时捷帕拉梅拉,开起来……感觉确实不错。
”说完,他直起身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,像一个巡视完自己领地的君王,带着他的人,
转身离去。药效,很快就上来了。我的大脑开始变得昏沉,天花板在旋转,
耳边充满了嗡嗡的杂音。我的四肢变得像灌了铅一样沉重,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我想愤怒,想反抗,但我的意志力,正在被这霸道的药物,一点点地溶解,摧毁。我的人格,
我的尊严,我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所有权利,都在这根小小的针管下,被戳得粉碎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彻底坠入了深渊。每天,定时的查房,定时的注射。我从最初的激烈反抗,
到后来的麻木。每一次注射,都像是一次精神上的**。我的记忆开始出现混乱,
思维变得迟钝。有时候,我会盯着墙壁上的一块污渍,看上整整一个下午。我知道,
我正在被他们,一步一步地,改造成一个真正的疯子。他们不仅要夺走我的钱,还要彻底地,
摧毁我这个人。3在药物的侵蚀下,我的世界变成了一团混沌的浓雾。
我快要分不清现实与幻觉,也快要忘记自己是谁。就在我即将彻底沉沦的时候,一个人,
像一根救命稻草,出现在我的世界里。他是我同病房的一个“病友”,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,
头发花白,但眼神却异常清醒的老头。大家都叫他刘叔。刘叔和其他病人不一样。
他不哭不闹,不喃喃自语。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,就是坐在窗边,安静地看书,
或者用一根小树枝,在地上画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。那天下午,护士刚给我注射完药物。
我躺在床上,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点地飘出身体。刘叔悄无声息地凑到了我的床边。
“小子,想死还是想活?”他压低了声音,用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、锐利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的意识有些涣散,只是呆呆地看着他。“想活,就听我的。
”刘叔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、用锡纸包着的东西,塞进了我的手心里,
“这是酵母片。每次打完针,等护士走了,就把它含在嘴里,能帮你中和掉一部分药性,
至少,能让你保住脑子不被烧坏。”我的手心,传来一阵粗糙的触感。我混沌的大脑,
仿佛被这句话劈开了一道小小的裂缝。“你……是谁?”我艰难地问道。“我是谁不重要。
我只知道,你和我一样,是被人陷害进来的。”刘叔的眼神里,
闪过一丝和我一样的、刻骨的仇恨,“在这里,你想报仇,第一步,就是要先活下去。
而活下去的关键,不是反抗,是伪装。”“伪装?”“对。装疯。”刘叔的嘴角,
勾起一抹冷笑,“你要比他们所有人都疯。疯到让他们觉得,你已经彻底没救了,
是个只会流口水的废物。只有这样,他们才会放松对你的警惕。你才有机会,
找到他们的破绽。”说完,他不再多言,回到了自己的床位,继续看他的书,
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我握着手心里那包粗糙的酵母片,刘叔的话,像一道惊雷,
在我混沌的脑海里炸响。对,装疯!从那天起,
我开始了我人生中最艰难、也最重要的一场表演。我不再反抗,不再怒吼。
我开始模仿我那些“病友”的样子。我时而对着墙壁傻笑,时而抱着枕头痛哭。
我学着他们一样,吃饭用手抓,走路会无缘无故地摔倒。我的演技,骗过了所有人。
护士们开始在背后议论,说那个新来的刺头,已经被药物彻底“驯服”了。王坤来查房时,
看到我流着口水对他傻笑的样子,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、残忍的笑容。只有我自己知道,
在每一个被药物和伪装占据的日夜里,我的内心,那颗复仇的心,正在变得越来越清醒,
越来越坚硬。而刘叔,也成了我在这地狱里,唯一可以交流的人。
我们用他自创的一套手语和符号,在护士和监控的死角下,进行着秘密的交流。
我从他那里得知,他曾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工程师,
因为掌握了董事长挪用公款的核心证据,被对方用同样的手段,送了进来,
已经关了整整五年。“他们以为,把我关疯了,证据就永远消失了。”刘叔冷笑着,
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电路图,“但他们不知道,我早就把所有证据,用微缩技术,
刻在了一颗芯片上。”他指了指自己嘴里的一颗金牙。“所有的秘密,都在这里。”4时间,
在日复一日的装疯和秘密交流中,缓慢地流逝。我的表演,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。
我已经成了这座精神病院里,最“疯”的病人之一。而我的心,却在酵母片和仇恨的支撑下,
保持着绝对的清醒。一天下午,一个新来的、看起来比较善良的小护士,在打扫卫生时,
随手将一张旧报纸,扔进了病房的垃圾桶里。等她走后,我像一只看到了肉骨头的疯狗,
扑了过去,从垃圾桶里,把那张皱巴巴的报纸翻了出来。
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外界的信息了。我贪婪地阅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,
仿佛一个快要渴死的人,在沙漠里遇到了一片绿洲。然后,在报纸的社会新闻版块,
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,我看到了一张照片。一张足以让我目眦欲裂、心胆俱碎的照片。
照片上,刘燕笑靥如花,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。那个男人,正是王坤。他们身后,
是一辆崭新的、火红色的保时捷跑车。新闻的标题是:《我市青年企业家情侣喜提豪车,
谱写爱情事业双丰收佳话》。报道里,刘燕被塑造成一个自强不息、在丈夫患上精神病后,
独自创业成功的“女强人”。而王坤,
则成了在背后默默支持她、不离不弃的“绝世好男人”。他们用我的三百万,给自己买豪车,
给自己塑造光环,把自己打造成了人人艳羡的模范情侣。而我,这个真正的受害者,
却被他们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里,被当成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疯子,
每天被注射着损害神经的毒药。世界上,还有比这更荒谬、更讽刺、更残忍的事情吗?
“啊——!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、充满了滔天恨意的咆哮。
我疯狂地撕扯着那张报纸,仿佛要将照片上那对狗男女,撕成碎片。我的“发病”,
引来了护工。他们粗暴地将我按倒在地,又给我补了一针强效镇静剂。
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,我看到刘叔站在不远处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。他的嘴唇动了动,
无声地对我说出了两个字。“忍住。”我被抬到了单独的“镇静室”,
那是一个只有一张床的、四壁都包着厚厚软垫的小黑屋。我被绑在床上,动弹不得。
镇静剂的药效过去后,我没有再嘶吼。我只是睁着眼睛,死死地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。
那张照片,像一道烙印,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视网膜上。刘燕的笑容,王坤的得意,
那辆刺眼的红色跑车……每一个细节,都化作了最猛烈的燃料,将我心中那团复仇的火焰,
烧得越来越旺。从那一刻起,我心里最后一点对刘燕的幻想,也彻底破灭了。
我不再仅仅是为了自由和清白而战。我要复仇。我要让他们,血债血偿。
我要把我所承受的这一切,千百倍地,还给他们!55我的“病情”因为那次报纸事件,
被判定为“加重”了。王坤下令,对我进行为期一周的“强化治疗”。
我被单独关在“镇静室”里,每天注射的药量,是过去的两倍。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周。
强效的药物,几乎摧毁了我的神经系统。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,幻觉和现实的边界,
被彻底模糊。有好几次,我都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疯了,快要被这无边的黑暗所吞噬。
但我挺过来了。靠着刘叔偷偷塞给我的、双倍的酵母片,也靠着我心中那股不死的复仇火焰。
一周后,当我被带出镇静室,重新回到普通病房时,我已经瘦得脱了形,
眼神也变得比过去更加“呆滞”和“疯狂”。王坤对此很满意。他认为,
我已经是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、只会呼吸的行尸走肉。但我知道,我的内心,
已经淬炼成了一块百毒不侵的寒铁。回到病房的当晚,刘叔找到了我。“小子,你受苦了。
”他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不易察-觉的同情。我摇了摇头,用我们之间的手语,
告诉他:“我没事。”“我有一个计划。”刘叔的眼神,变得异常严肃,“再过半个月,
是我女儿的生日。每年这一天,她都会想办法,托人给我送一个生日蛋糕进来。
这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。蛋糕里,会藏着一个可以向外界发送求救信号的微型发射器。
”我的心,猛地一跳。“但是,”刘叔的脸色,沉了下去,“王坤盯我很紧。蛋糕送进来,
必然会经过他的检查。我需要一个‘疯子’,一个真正的、无可救药的‘疯子’,
去帮我拿到那个蛋糕,并且,在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,吃掉它,把发射器吞进肚子里。
”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这个“疯子”,只能是我。因为只有我,
这个被王坤亲自鉴定为“最严重”的病人,去抢一个蛋糕吃,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。
他们只会认为,这是精神病人的正常行为。“我帮你。”我毫不犹豫地用手语回答。
这是一个无比危险的任务。一旦被发现,我们两个人都将万劫不复。
但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。接下来的半个月,我们开始为这个计划,做着精心的准备。
刘叔教我如何辨认那个藏有发射器的特定标记,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吞下它,
以及如何在吞下之后,不露出任何破绽。半个月后,刘叔女儿的生日到了。那天中午,
一个护士,端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生日蛋糕,走进了我们的病房。“刘师傅,
你女儿托人送来的。”就在那一瞬间,我按照计划,像一头饿了三天的野狼,双眼通红地,
从床上扑了过去。我一把推开那个护士,抢过蛋糕,不顾一切地,用手抓起蛋糕,
就往自己的嘴里胡乱地塞去。“我的!都是我的!”我含糊不清地嘶吼着,脸上、身上,
都沾满了奶油。整个病房,乱成了一团。而我的指尖,在触碰到蛋糕的一瞬间,
就摸到了那个刘叔告诉我的、藏在蛋糕底座下的、一个小小的、硬硬的凸起。
我用最快的速度,将那块带着发射器的蛋糕,连同奶油,一起塞进了嘴里,然后,囫囵地,
吞了下去。一切,都发生在一瞬间。护工们冲了进来,将我粗暴地从蛋糕上拖开。而王坤,
也闻讯赶来。他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,和我这个“罪魁祸首”,脸上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。
“把他给我关进镇静室!这个废物!”他怒骂道。我被拖走了。在我被拖出病房的最后一刻,
我看到了刘叔。他站在角落里,对我,不易察-觉地,点了点头。
我被再次关进了那个小黑屋。但我没有丝毫的恐惧,反而充满了希望。因为我知道,
那个小小的、能将我们的冤屈和这里的罪恶传递出去的信号,已经安全地,
待在了我的身体里。然而,我们都低估了王坤的狠毒和多疑。当天深夜,镇静室的门,
被打开了。王坤,带着两个护工,走了进来。他的手里,拿着一个金属探测器。
他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用那个探测器,冷冷地,在我的身上,一寸一寸地扫过。
当探测器扫到我的腹部时,一阵刺耳的、急促的“嘀嘀”声,响彻了整个黑夜。王坤的脸上,
露出了魔鬼般的、狰狞的笑容。而我的心,则在那一瞬间,沉入了无底的深渊。我们,
暴露了。紧接着,我听到了隔壁,传来了刘叔撕心裂肺的惨叫声。6刘叔的惨叫,
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。“把他给我带过来!”王坤的声音,
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。我被两个护工架着,拖到了隔壁的一间“治疗室”。
那里的景象,让我瞬间目眦欲裂。刘叔被他们扒光了上衣,用束缚带,呈一个“大”字型,
死死地绑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。他的身上,连接着各种电极。王坤的手里,
正拿着一个电击治疗仪的控制器。“说,是谁让你这么干的?”王坤的脸上,
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斯文,只剩下疯狂和狰狞。刘叔被打得满脸是血,但他只是死死地咬着牙,
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,瞪着王坤。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“嘴硬?”王坤冷笑一声,
他看了一眼被架在一旁的我,突然想到了一个更恶毒的主意。“陈默,”他转向我,
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,“你说,是我们这位刘叔,自己想出来的英雄救美计划呢,
还是……你在背后教唆他的?”我没有说话,只是用同样仇恨的眼神,瞪着他。“不说话?
没关系。”王坤将控制器上的一个旋钮,缓缓地,拧到了最大。“那就让他,替你来回答吧。
”他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。“滋——!”一股强大的电流,瞬间穿过了刘叔的身体。
他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,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、痛苦到极致的嘶吼。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,
弥漫在空气中。“停下!王坤!你这个畜生!有种冲我来!”我疯狂地挣扎着,嘶吼着。
王坤仿佛很享受我的痛苦和愤怒。他又按了几下。每一次,刘叔的身体,都在死亡的边缘,
被拉回来,再推下去。“说不说?”王坤像一个玩弄着猎物的魔鬼。刘叔的身体,
已经不再抽搐,只是偶尔,还微弱地颤抖一下。他的眼神,开始涣散。但他依旧,
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看着我,缓缓地,摇了摇头。他是在告诉我,不要承认。我看着他,
眼泪,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这个和我相识不过数月,却在这地狱里,
给了我唯一一丝温暖和希望的老人。最终,刘叔的头,无力地垂了下去。他的胸口,
不再有任何起伏。他死了。就死在我的面前。被王坤,用最残忍的方式,活活地电死了。
王坤似乎也玩腻了。他扔掉控制器,用一块白布,擦了擦自己的手,
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肮脏的东西。“处理掉。”他对护工吩咐道,“就说突发心梗,抢救无效。
”这是他们在这里,草菅人命的、惯常的借口。然后,他走到我的面前,拍了拍我的脸。
“陈默,看到了吗?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。现在,轮到你了。”他从口袋里,
掏出了一颗小小的、黑色的芯片。那是我吞下去的那个发射器,显然,他们已经用泻药,
让我排了出来。“告诉我,这东西,怎么用?”我看着他,突然,笑了。我笑得很大声,
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,笑得像一个真正的、无可救药的疯子。王坤被我的反应,
搞得有些发毛。“你笑什么!”“我笑你,”我止住笑,一字一句地,清晰地说道,
“是个蠢货。”那是我进来之后,第一次,用一个正常人的、逻辑清晰的语气,和他说话。
王坤的脸色,瞬间变了。“这个发射器,”我继续用一种嘲弄的语气说道,“是一次性的。
它在离开人体,接触到空气超过十分钟后,就会自动启动自毁程序。它会向外界,
发出最后一次、也是最强烈的定位和报警信号。算算时间,现在……”我的话还没说完,
一阵尖锐、急促的警笛声,由远及近,划破了精神病院死寂的夜空。红蓝相间的警灯,
透过窗户,将王坤那张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脸,照得忽明忽暗。他,和我,
我们所有人的末日,似乎,都提前到来了。但事情的发展,却再次,超出了我的预料。
7警笛声,最终停在了精神病院的大门外。但冲进来的,并不是我想象中荷枪实弹的警察,
而是一群穿着黑色西装、神情肃穆的男人。他们控制了医院所有的出入口和监控室,
行动迅速,训练有素。王坤的脸色,在最初的惊恐之后,慢慢地,又恢复了一丝镇定。
他似乎,并不害怕警察。很快,一个看起来像是这群人头目的中年男人,
在一群医护人员的簇(簇)拥下,走进了这间充满死亡气息的治疗室。“王主任,
这是怎么回事?”来人看到地上的尸体,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。“李局长,您怎么来了?
”王坤立刻换上了一副谦卑的笑脸,迎了上去,“一场意外。这个病人,突发心梗,
我们正在抢救……”他还在用那套谎言。那个被称为“李局长”的男人,显然不信。
他的目光,在房间里扫了一圈,最终,落在了我的身上。“他又是谁?
”“一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重症患者。”王坤轻描淡写地回答。我知道,如果我现在不说话,
等这阵风头过去,王坤有一万种方法,可以让我和刘叔一样,“意外”死掉。我必须赌一把。
“他撒谎!”我用尽全身的力气,嘶吼道,“这个老伯,是被他活活电死的!我亲眼看到的!
他草菅人命,这家医院,就是个杀人魔窟!”我的嘶吼,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,
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。李局长的眼神,闪烁了一下。他看着我,又看了看王坤,
似乎在权衡着什么。王坤的脸色,瞬间变得铁青。他厉声喝道:“疯言疯语!来人,
快把他给我带下去!别让他在这里惊扰了李局长!”两个护工立刻上前,想把我拖走。
“等等。”李局长突然开口了。他走到我的面前,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。“你说,
你亲眼看到他杀人?”“是!”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。“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一个疯子的话?
”“就凭我没疯!”我的声音,铿锵有力,“我是被人陷害进来的!我妻子,联合他,
这个杀人凶手,把我送了进来,就为了霸占我的三百万拆迁款!”三百万。这个数字,
似乎触动了李局长的某根神经。但他最终,还是摇了摇头。“口说无凭。带走。”我心中,
一片冰凉。我最后的希望,也破灭了。就在我被拖向门口,即将被拖入无尽的黑暗时,
一个清冷的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的声音,突然从门口传来。“都住手。”所有人,
都循声望去。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,身材高大,面容冷峻,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,
正站在门口。他的身后,还跟着几个看起来像是他助手的医生。他的气场很强,只是一句话,
就让那两个拖着我的护工,下意识地松开了手。王坤看到来人,脸色一变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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